“我不要，不要……她是我的小妹妹……”淩無痕泣不成聲，牢牢地環抱住瓔珞，不讓她離開半分。

“我不是你的小妹妹，你的小妹妹已經不在了……”瓔珞奮力掙紮了好幾下，不習慣其他男子的碰觸。“淩無痕，還不快點放開我……”

曾經脾氣暴躁的王爺，也有傷心流淚的一天，真的很難得……因為認錯了小妹妹，折磨了真正的救命恩人，所以遭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。從以前他對待金素雅來看，在他心裏，當年的救命恩人占有很大的分量。

可接受不了事實又如何？時光無法倒轉，這些事已成過去，無法再重新來過……

淩無痕雙眸蓄滿了淚水，在眼眶內不停地打轉著，啞聲道：“不……你是如假包換的小妹妹，瓔珞，是我愧對於你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
腦中不斷徘徊著瓔珞那張哭泣哀嚎的面容，那一聲聲的乞求他們放過她，別再折磨她。然，他們非但不聽，反而變本加厲的虐待她。如今，每每想到瓔珞好幾次差點死在他的手中，他的心就如撕裂般的疼痛。

他的小妹妹遍體鱗傷，好可憐，好痛苦，倘若當年真的被他們弄死了，他一輩子都會痛不欲生……

“是我該死，不分是非黑白，聽信賤人的話，才會害了你……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是我錯了……蚊”

“對不起有用麽？瓔珞受的傷痛，又豈是你一句“對不起”就能解決的？”瓔珞冷漠回道，明顯地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渾身正在顫抖，仿佛在害怕什麽似的，想掙開他，他卻如八爪魚一般緊緊地纏著自己。

“呵，她求你的時候，你有放過她麽？她傷心的時候，唯有躲在一邊痛哭流淚，她是一個孤兒，一個任人欺淩的雜種郡主，你能體會她的感受麽？被自己救的哥哥們欺負辱罵，那是一件多令人心寒的事……”

淩無痕越聽越心疼，心間溢滿了濃濃的愧疚，隨時都有再度崩潰的可能，“瓔珞……求你別再說了，別再說了……”

淩羽墨收回了剛剛伸出去的手，雖然很介意淩無痕死抱著瓔珞，但一觸及到六哥悲傷欲絕的表情，他決定給他一點兒時間，懺悔自己的過錯。或許，有些事，他不便插手！

“雜種，野種，賤人，你一直都是這樣羞辱我的，你打我那一掌，我永生難忘……”瓔珞笑了，笑得坦然。

受過一掌的她，嘗到了痙.攣噬骨的痛，那一次，如果不是有淩羽墨在，她早就一命嗚呼了。有時她也在想，瓔珞被他們欺淩五年了，到底是怎樣度過每一個日日夜夜，飽受身心受創的她，想必過得很艱辛……

淩無痕喉嚨一緊，一股苦澀湧上心間，“是我壞，是我眼拙，對你造成傷害，只要能讓你解氣，你怎樣打我罵都行，我都無怨無悔……只求你能夠原諒我……”

瓔珞轉眼淡淡掃了他一眼，冷冷地說道：“打你罵你也無濟於事，你帶給瓔珞的痛太多了……”

“瓔珞……”淩無痕心如針紮地抱緊她，顫顫地將頭埋於她的後背上，晶瑩的淚水一顆顆滾落，漸漸濡濕了瓔珞的衣裳，“要不，你殺了我吧，只要你能夠高興，我做什麽都願意，求你給我一次好好贖罪的機會……”

瓔珞半斂起眼簾，眸中一片冷清，絲毫沒有半點動容，從唇間吐出了幾個字，“為時已晚……”

早知如此，何必當初呢？有些人等到了失去的時候，才懂得珍惜後悔。或許有的人會回頭，但她絕對不會！錯過就錯過了，盡管他們傾盡全心去彌補對瓔珞的虧欠，哀求她重新回到他們身邊，也於事無補了。

因為何瓔珞只愛淩羽墨，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！

“放開我吧……”

“我不要，你是我珍愛的小妹妹，這次我不會傻到讓你逃走了……”淩無痕痛苦地嘶喃，哽咽的聲線悲涼萬分。

瓔珞頭疼地撫了撫額頭，這淩無痕的難纏程度跟淩軒寒有得一拼，或許這是對於小妹妹的執著吧。

“你到底要我強調幾遍啊，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……”

淩無痕苦澀地皺了皺眉，神情恍惚地凝視瓔珞的側臉，“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辦？難道連試著重新接受原諒我都不行麽？我好痛，心正在滴血，你知道麽？我只有這一個卑微的請求，求你，瓔珞……”

“你也知道痛啊？當初瓔珞的痛，又豈是你能比的？她比你痛上千倍萬倍……”瓔珞冷哼一聲，淩無痕的痛算得了什麽？跟身心受傷的瓔珞比起來，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！

“她流了多少血，流了多少淚，挨過多少痛，受過多少苦，你清楚麽？”

“我還給你，你可以從我身上一樣一樣討回去……這樣行麽？”淩無痕驚慌顫顫地回道，為了小妹妹，他願意做什麽事。“你隨便打我罵我都可以……”

瓔珞微閉著泉眸，輕啟紅唇，“呵，這跟你以前虐待瓔珞有什麽不同？我不是你，不是暴虐狂。從你身上討回來又能怎樣？以前的瓔珞永遠不在了！”

縱使他有悔過之心，她還是無法動容接納他，“一切已經無法挽回！放開我吧！”

“瓔珞，不會的，不會的，我不要放開你，我不要你走……”淩無痕更進一步抱緊了瓔珞，害怕別人從他手中搶走小妹妹，“我不會放棄你的，永遠不會……”

瓔珞不耐煩地掙紮幾下，剛才沒反抗，哪知，淩無痕卻愈發得寸進尺，吃盡了她的豆腐，“餵，淩無痕，若你再不松開我，我就要你好看！”

“我不在乎，不管你怎樣打我都沒關系……”淩無痕無所謂地嗅了嗅口氣，擺明一副想受虐的模樣，“我只要我的小妹妹……”

“我去你的，你們兄弟幾人臉皮真有夠厚的！誰是你的小妹妹了，快點放開我！”瓔珞瞬間被他給惹毛了，本想心平氣和的跟淩無痕談話，看來是她錯了！

“我不放，堅決不放……”淩無痕像個孩童一般，死死纏住了瓔珞。“六弟……你太胡來了……”不滿的聲線紛紛傳來。

“淩無痕，你還真是不知悔改！”瓔珞擡腳用力地朝著淩無痕重重地踩了下去，一個男性的悶哼聲過後，環在她腰際間的鐵臂逐漸松開了，隨後，她轉身推開了淩無痕。本想甩一個巴掌給他，但一看到男子那張頹廢的淚容時，終是放下手了。

並非她不忍心下手，而是想保留他最後的一絲男子尊嚴。一個天宇皇子能哭成這樣，算是絕了！

“瓔珞，我就知道，你是一個善良的小妹妹，跟以前一樣……”見她沒有真的打下去，淩無痕打從心裏還是蠻欣慰的。

“別把我想得太好，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好心！”瓔珞輕勾起唇角，冷然轉身。

“別走，別走……”淩無痕扯住了她的衣袖，徒然跪倒在地上。“不要走好麽……”

“我懶得跟你說！夠了……別再跟上來了！”瓔珞閑閑地瞥了眼他一眼，再繼續面對難纏的王爺們，估計她會發瘋的。稍頓，她拉著淩羽墨快速離開了正殿。

“小瓔瓔……”

“瓔珞……”淩軒寒刺目萬分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，伸手擊打硬邦邦的房門。

“小妹妹……我的小妹妹……瓔珞……”淩無痕嘶聲咆哮，崩潰得癱坐在地上，任憑淚水濡濕他的臉龐。他擰起拳頭，猛地捶著冰涼的地板，借以發洩身體內悲痛的情緒，一直捶到指節發紅，都不肯消停！

霎時，“轟隆”一聲雷鳴電閃之後，本是晴朗的天空，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。

一屋子的人，悲傷的悲傷，愧疚的愧疚，自責的自責，只有金素雅是妒恨的，而淩蕭禦卻是沈靜的。

“寒，痕，你們別這樣……”金素雅心疼地看著他們。

此言一出，好幾個咬牙切齒的男性聲線傳來，“金素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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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後二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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